第48章

?理智告诉我不行.

别管罗睺这心情到底是个什么状态,多么得跌宕起伏,上下难平,搬家这件事情到底是被提上了日程。

至于他到底经历了什么,既然未曾主动说出口,墨言也就没问过。

毕竟,有些东西不需要太过于直白。

一切结束就好。

而就关于搬家这种事情,实际操作起来也很简单,一道法力下去,别说那些细节了,整个庭院前前后后都能够被她一起带走。

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这么多年精心布置下来的,甚至于一砖一瓦那都是她自己炼出来的,虽然就事后来看,或许可能说不准那个行为并不叫炼器,但是就这也仍旧耗费了她不少的时日和材料。

至于告知,她总归认识的也就那么多人,来过她道场的也是屈指可数,像是那等四处云游的,总归日后会相见的,至于她那不知道应该被定义为庞大还是孤零零的麾下,雀鸟约等于无,有她和没她是没有太大区别的,不把她当自己麾下也是没问题的,就冲着黄鸟的大业……

在不死,不逃,不伤等排除千难万险之后,单论活着功成的情况,那也别说是短时间了,就算是给她长时间都不会再来寻她。

唯一需要告知的,那大抵就只有玄麒了。

毕竟玄麒是真·隶属于她麾下,而且有人有势力,甚至于还挺庞大的,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去寻她。

不过眼下目的地还没有确定,倒是也不着急,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,再通知玄麒也不迟。

虽然这些年她的确四处游走,不论是钓鱼执法,还是游历四方。

目的都不包括什么换个道场这种事,而且她也从来没有那种跑到人家的家中钓鱼执法的习惯,所处之地大多数那种算不得多惊奇的地方,并非是没有什么洞天福地,一只大多不刻意往那边去罢了。

剩下些零星的一部分,她所碰见的无主之地,其实也不见得就会合适,原因无他,特殊体质问题。

灵气、煞气兼顾,综合下来就不见得是什么极为优越的好地方了,而且这么久过去了,现在是不是什么无主之地,那也说不准,具体仍旧需要实地考察一下。

说起来,好像比之当初自己选择此地,要来的复杂的多。

眼瞧着墨言把这件事情计划得有模有样,只要找到地方,当即就搬,罗睺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。

只是临走之前,罗睺忍不住出声道,“能不搬吗?”

“虽然几率并不是很大,但是这种东西,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这也叫不给罗睺一点机会。”

被不给一点机会的罗睺本人:……

可我都在这了。

就是后悔为什么还要变化着身形过来。

哦,也不对,他其实还是对的,他如果不出现引走鸿钧,谁知道鸿钧会说点什么东西?

万一给他和盘托出,他现在能站在这里吗?

就算是站在了这里,墨言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?

思及满脸认真的墨言,罗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。

他决不能向墨言告知他的身份。

绝对不能!

罗睺打定主意,不仅仅是他自己这边不能泄露一丁半点,最好能够做到全方面的严防死守。

最少是在把墨言拖进深潭之前,至于等到把墨言一起拖下去后,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,走一步看一步。

“对了,你喜欢什么样的?”墨言道,“我到时候参考一下。”

说到这里,墨言好像想到什么,当即改口道,“你跟我一同去吧。”

虽然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很低,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去哪里都带着他,但是在短时间内,单独把他留下来,还是有些不放心,总之,等到换了地方后,就好了。

对此,罗睺倒是也没有拒绝,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。

如今外面的天已经微亮,远处的山峦云雾半拢,仿佛铺上了一层轻纱,雾蒙蒙的,不带着什么压抑,反倒是多了几分仙气。

朝阳未出,只是隐匿于云层之下,反倒是云雾之外的远处,看起来才是真的光辉照耀。

而临走之前,墨言不假思索图个省事直接抬手一挥,原本在此间的庭院连同花草,在一瞬间被墨言收入法宝之中,就连山谷之中的阵法基石也被墨言收起。

原本看起来如同世外仙境一般的亭台楼阁、琪花瑶草、灵根草木,在那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净。

仿佛像是被一剑削过似的,露出了平坦至极的土地,站在附近看过去,着实极为突兀,有点像是刚刚开始的施工现场。

做完这件事情后,墨言看了眼此间,思索片刻,到底没有在原本的基础上,施展法术,引得此间草木生长。

虽然说此地的东西肉眼可见的被她全部带走,但是土地之下,说不得还有什么遗留下去的些许根系,也是有可能在此地重新生长,成为唯一的主体,到时候两相对应,说不得还能够成为良性循环,增加此地的灵气也说不准。

此地的煞气到底没有那么重,就算是这些年因为她的缘故会有那么瞬息之间,凶煞之气驰骋纵横,但是也是冲着她来的,否则也就没有这些草木生长了。

如今她即将离开,若是这些琪花瑶草的根系能够生出主体,对此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
只是看着这些琪花瑶草,墨言倒是想起了一件这么多年都忘在脑后的一件事。

墨言回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罗睺,“其实我之前回来的时候,还给你带回来了点东西。”

“只不过后来……我看到你和那贼人留下的痕迹,就无暇再顾及这些了。”墨言并没有多细致地说当时到底如何,只是简单地略了过去,不过罗睺却是对于当初的一幕再清楚不过,他可是几乎看了全程,如果不是墨言最后给他来了一句‘惊喜’的话,他甚至还可以在此地待得更久,甚至于可能是早早地回来,也就没有这足足半年的时间了。

虽然说洪荒不记年,但是不代表在不修炼的时候,心中还有些烦躁的时候,能够直接眨眼万年。

这件事,就算是心中已经想通了,如今一提起这件事,罗睺还是感觉有些堵得慌。

墨言倒是发现不了他的心情,只是继续道,“等到你归来的时候,也没时间想这种事情,如今看着这些东西,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东西。”

“现在我们都准备搬家了,大的就暂且不给你了,等到我们寻到新道场的时候,再送给你,你到时候还可以想想放在什么地方,至于小的,东西有点多,先给你看看。”说着,墨言心念一动,拿出来了一株开得正艳的花,几个花苞上下不一,几片花瓣环绕而上,白珠皎皎,迎雾送岚,绿意渐浓拢而合立,明明最下面的那一部分是根系,但是上面却看着算得干净,仿佛像是什么垂落的流苏似的。

墨言拿着花枝,眼底仿佛也映着那花枝的轮廓,与此同时,在那花枝后,也映照着他的身影,乌黑的眼眸里面仿佛被他占据了全部。

明明那上面不带着半点灵气,甚至于奇花都算不得,充其量也就是山林野花,但是此刻罗睺却是觉得,好像的确很吸引人的目光,或者说那拿着的人更吸引他的目光。

“我这里还有不少,等我们到了新家,把这根系埋下去,虽然不是什么一年四季常开不败,但是也算得不错了。”

罗睺点了点头,从墨言手里拿过了花枝,不等他收起来的时候,墨言又看着他面带笑意地补充了一句道,“我在看到这东西的时候,我觉得挺像你的。”

傲而于上,好似不染凡尘。

墨言心中是夸人的意思,只不过听到罗睺的耳朵里面就变了味,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差点没崩住。

墨言也随即意识到这句话中可能有点不对劲,明明是不是那么想的,怎么说出来有点像是调戏人似的?!

“嗯……我说的是那种气质!”墨言赶忙道,“不是单纯说你好看的意思!”

说到这里,墨言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朝着越抹越黑的方向一路狂奔了。

墨言脸上不由得有些窘迫。

“你不用解释了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“明白什么了?”

闻声,他沉默了一下,眼中好像带这些戏谑,认真道,“你大抵心悦于我。”

眼见如此,墨言顿时明白这是开玩笑呢,见此,墨言也没有抽身而退,反而顺势而上,佯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,当即道,“你说得对,所以你答应吗?”

“答应的话,我连那棵树都给你掏出来,货真价实的那种。”说着,墨言仿佛带着天下尽在我手的豪气,俨然装得有点过了头,不过却也是墨言故意的,玩笑是玩笑,倒也不必什么一本正经,否则那就真成表白了,那到时候可能会比刚刚更加尴尬。

只不过听在罗睺的耳朵里面,却是让罗睺在那一瞬间有答应下来的冲动。

即便他知道墨言这话不过就是顺着他的玩笑说下去而已。

他现在却想要知道假如他真的应下来,墨言会是个什么状态,但是理智告诉他墨言或许把这继续当成一个玩笑,或者远离他,又或者逃避他,这实在是太着急了,成果的概率极弱。

赌一把吗?

他想赌一把。

万一赌赢了呢?

万一趁此机会把墨言拉下泥潭呢?

万一墨言其实是喜欢他的呢?

万一墨言和鸿钧所言其实是假的呢?

无数的万一在罗睺的脑子里面萦绕,理智仍旧在抗衡,赌可以,但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几率极其微小,而且容易满盘皆输!

那个**人的声音,甚至于好像还在说,这其实是可以破局的,赢了一劳永逸,墨言也是心悦与他的。那天同鸿钧所言的都是假话,他这些日子的一切想法都错了,就算是败了,墨言也不会像是他暴露了姓名那样远离他,他还是有机会的。

即便理智在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他,难,微乎其微,接近于无,墨言和当年的态度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,现在也是一样,待到胸有成竹的时候再做不迟,在那种情况下,墨言是没有理由骗鸿钧的,不需要确定了,明明他自己是知道的,何必这个时候质疑些什么?

两个思绪就这么拉扯着罗睺,就在罗睺要做出决定的时候,而就在此时,远处来了个人,青山半雨,长身玉立。

定睛一看,罗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。

你来干什么?!

【作话】

如果是放在别的事情上,罗睺早冲了,因为在乎所以犹豫←v←?

展开全部内容
友情链接